小猫歪着头什么地毛线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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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冬季,我在家乡的乡下居住。一天清早,我还没有起床,就听见外面有响声,开门一看,原来是一只猫儿,仰着头,歪着身子,用前腿抱着一团扯皱的毛线,在我门前叽哩咕噜地叫着。我原本就特别喜欢猫儿,见它这个样子,十分喜欢,连忙就把它抱进来,细细观看。

猫儿个头不小,一身灰白毛色,脸上脖子上长着稀疏的短毛,巴掌大的脸上,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圆圆的,眼白的地方还画着两道黑圈,看起来颇具神勇。特别是它那伸着舌头,微微颤抖的的样子,更增添了它的呆萌。这猫大概刚刚满月,还没长全牙齿,吃食时,只能用嘴扯着那团毛线咬,所以,满脸都是沾满牛奶的毛线团。

也许是看到了我手里的毛线团,猫儿似乎很害怕,一个劲地往外窜。我不让它出去,就用手里的毛线团逗它玩。猫儿看见我手拿着毛线团,便伸出舌尖,在毛线团翻滚,但滚来滚去,怎么也弄不破。我给它放在台阶上,想要它自己出去,它一蹦就窜到了院子里。看着它消失在地里,我顿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对孤独和悲伤。

乡下的夜晚,十分宁静,没有城市的喧嚣,从窗口望出去,只有远处的狗吠,和近处的蝉鸣,传来阵阵。静夜深人,阵阵狗吠和蝉鸣里,我竟然感觉到这种孤独,和悲伤,竟是无端起来。

那团毛线依然缠绕在我的心头,很长时间不能释怀。因为那毛线团,我想到老家一只叫“二花”的猫,那是父母亲在一年多前养的。“二花”是个女孩,一身花棉袄般的花纹,头上和后背上各有一团白色的毛,看起来像戴着帽子和围巾。很伶俐很乖巧的一个猫,每次见了我们,都说着“嗲嗲”(方言,爸爸)和“妮妮”(方言,妈妈),人一般。特别是它看见我就喵喵地叫,那声音,又软又绵,让人听起来就心里柔软软的。有次我不经意地用手弹了“二花”一下,“二花”立即就跑过来,用身体在我的手背轻柔地抚摩,让人顿时感觉一股暖流,从心中一直延伸到全身血脉。

因了这毛线团,我想起了《红楼梦》里,刘姥姥说的那句“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”。说的是,刘姥姥为巧姐取名时,曾说过:“一窝子丑鸡,倒不着紧,倘或刺儿尖儿的,凤凰似的好妮子,未免有不好生分的人。”而吕贵人为丫鬟宝琴取名时说道:“取之名号不妨讳,只要周身紧些,再要身上烫些就好了。”这宝琴后来嫁与卫若兰,“因那时卫若兰曾在衙门担任,后来升了山东胶舒司,陈州署税。”这名字虽然取得有“红”有“竹”,有“琴”有“兰”,但是,宝琴的一生却一直是孤身一人。

再回头看手中的毛线团,虽然这小猫现在还只是毛线团,但它总有一天会长大,会离开我。到时候,它是否会记着我,是否会时不时地回到曾经它的家,寻找到它的食物,或者,在夜晚,它会不会想念对我“嗲嗲”叫“二花”撒娇的日子?想起它长大后,每次见了我会不是“嗲嗲”叫,而是“喵喵”地呼卫,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伤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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